21世纪经济报导王峰报导  6月16日是高途成立8周年的日子。这一天到来前，一本里面读物火线出版，翻开后发觉，从2021年7月最初，创始人陈向东在高途里面做了高达8次讲话。

　　讲稿被印进这本里面读物，第一篇是2021年7月30日在网上大面积传播，满是陈向东作风排比句的“裁员信”。

　　2021年7月的“双减”是高途创业8年来的第二道坎。这一年，在全产业动荡中，高途巨亏31亿元，裁员近三分之二。

　　“那一些糟糕的日子，对一种伟大的企业而言，是黄金一样的运气。每一种糟糕的日子皆是在锻炼你，皆是在帮你挑选能人，纯净文化，历练你的策略方向和策略定力，这很美妙。”陈向东叮嘱21世纪经济报导。

　　陈向东很少接纳采访，作为曾治理数万名员工，创业后企业达到3万多人范围的创业者，陈向东更多挂在嘴边的是组织治理与能人鼓励，而非是商业形式与市场调研。

　　高途是全家颇具传奇色彩的在线教导企业，2014年成立后，其前身跟谁学拿到史上第一大的5000万美元A轮融资，随后在火热的O2O大战中坠落谷底，差不多耗光现款。

　　2017年高途聚集K12在线直播大班课，关掉之前苦苦支撑的几项To B营业，在第一种月唯有2.3万元收入的概况下转行成功，延续7个季度实现一倍以上增添。

　　只拿了一轮融资的高途2019年6月在纽交所到市场，市值一度超越380亿美元，成为全世界市值最高的在线教导企业。后来则是遭遇16轮做空，并陷入在线教导大战泥潭中损失不止。

　　“双减”以后，高途股价跌至谷底，截止6月15日唯有1.9美元，市值跌去90%以上。剥离60亿元范围的K12学科培训营业后，高途最初第三次创业，聚集成人与职业教导等赛道。

　　创立8年，高途花掉了200亿元。转行首尾，高途业绩经验逆转，日前已延续两个季度盈利，但收入范围大幅缩减。

　　经验了二次生死，陈向东在接纳21世纪经济报导专访时，却显示此刻是高途有史以来最佳的时候，此刻是教导产业的黄金时候，他说全个教导产业已摆脱资本的浮躁，高途将追求有现款流的利润和有益润的现款流。

　　休养生息，修心养性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这是你从2021年7月“双减”以来首次接纳采访，经验了震荡以后是甚么心情？

　　陈向东：一切全在依照计划往前走。全部一种伟大的组织，必定经验过剧变。咱昨年7月深入探讨过不少组织，例如诺基亚，经验了那末屡次外部市场的浮动，甚而产物形态都产生了庞大的浮动。再例如惠普，有人说经验过7次重要转行，而高途日前才经验过二次庞大的浮动，高途充足幸运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2021年5月28日，高途关停小早启蒙；2021年7月30日，高途撤掉全中国十几个中心；2021年12月31日，高途剥离义务教导学科培训营业。你此刻怎样评价那时的决策？

　　陈向东：咱给那时的决策打一种十分高的分数。那时，咱们在全产业第一种迅速发动顺应国度政策的组织变革，伴随而来的是裁撤中心，一部分伙伴不得不离开咱们。咱们跟伙伴做了十分坦诚的交流，接下来迅速把组织变换到应当有的样子。那时咱们感觉，假如调度到位的话，高途账上的现款足以确保未来3-5年的变革，此刻咱愈加乐天，高途账上的现款可行支撑未来5年的变革，由于各式不确定性根本上曾经消失了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往日一年，高途的焦点策略是甚么？

　　陈向东：休养生息，修心养性。咱在里面屡次提到《大学》里的一段话：“大学之道，在明明德，在亲民，在止于至善。知止而后有定，定而后能静，静而后能安，安而后能虑，虑而后能得。”在一种剧变的时期，在一种不确定的时期，更须要反观心里，做到自咱反思、自咱批判和自咱升华，咱们须要慢下去，须要去好好地训练根本功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通过调度今后，高途能否伤筋动骨了？

　　陈向东：昨年7月咱跟团队说得很明白，教导产业产生了相当大浮动，每私人都要扪心而问：你仍是非是一如既往地热爱教导？你的能力、兴趣、使命是非是配合变革后的高途？有人回去思考以后，感觉教导产业非是他热爱的了，咱们的抉择便是尊重抉择，迅速地离开本来对双方皆是没有问题。

　　大家常说“人多力量大”，但实质上未必如许。大家常常以为，能人是一种组织的竞争力，本来对能人的有用的激起，才是一种组织真实的焦点竞争力。

　　咱此刻可行很自豪地讲，今日的高途比过去全部时刻都更健康，更强盛，咱对未来比过去全部时刻都更乐天。起首，此刻高途的能人密度很大了，转行后高途90%以上的焦点干部都留住了。其次，高途这种组织面临难题的韧性更强盛了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留住的员工降薪了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无降薪，自然股票那部分的价格确信下调好多。经验剧变以后，非教导产业的能人在抉择映入教导产业时会相比慎重，可是教导产业里的能人许多数仍是会抉择接着往前走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此刻复盘的话，假如无在线教导营销大战，能否就不会有“双减”？假如无“双减”，在线教导的这场大战会怎么完毕？

　　陈向东：第一，咱感觉没法去推测。第二，假如无在线教导的营销大战，“双减”很可能仍是会颁布。

　　当年的在线教导营销大战，在进程中间咱就感受不对。当你见到路牌、灯箱、电视、户外、电梯全皆是教导广告的时刻，那确信是错了。可是作为全家教导企业，当你被裹挟进入，你本人本来蛮没有助的。不参加行不能？可能你的企业就被人忘记，就被淘汰出局了，但参加进入又很痛苦。此刻来看，假如有一天把数据公布，高途当年全体的效能在产业中间全体上应当是最高的。

　　教导产业并未变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最近新东方直播带货遭到的关心特别多，高途有无有想过跨产业去做少许尝试？

　　陈向东：昨年7、8月的时刻，好多人给咱提各式提议，去试试别的赛道。那时咱也有恐惧、焦虑、困惑，可是咱很快意识到，作为企业的创始人，在面对着外部庞大的不确定性而必需转行的时刻，必需把本人静下去，静下去以后思虑全面，最终做出决策。

　　咱从1988年17岁时就最初做教导了，经验了30好几年的训练，咱的优势全无疑问就在这儿。同样，高途也是一种为教导而生的组织。从要求来说，14亿华夏人对教导的要求永远存留。有一本书叫《钻石就在你家后院》，讲的是一种人出门远行去寻觅宝藏，结果发觉宝藏就在本人的后院里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感受你很自信，以为能在教导产业接着做得很好，却无野心去做更有前景的产业？

　　陈向东：也有人问过咱相似的难题，咱感觉每私人、每个组织都有他的使命，当你确定今后，本来别人做甚么对你而言全无意义。一年快往日了，教导产业除了收费下降了，盈利体积变小了，股票此刻没那末值钱了，其它东西并未变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是以高途未来一段时间内不会跨界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咱日前没想过，团队里有人提想法和提议，可是到日前为止咱都一直在说no。咱感觉所谓策略，焦点不在于“战”，而在于“略”，也便是做减法，要聚集。

　　从这种方位出发，有些教导机构去做进校营业，但高途不做，咱们估价后以为这非是咱们的优势。高途不具有既做To C又做To B营业的能力，咱们应当聚集一件事，To C市场充足大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的K12营业剥离到了北京途途向上线上学科培训学校（产物名“途途课堂”）这种非营利机构，你此刻还在治理这种机构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高途和途途课堂此刻是两个十足独立的主体，途途课堂刚刚独立出去，刚最初是会难的，高途会给少许扶持和帮助，更好地让途途课堂为社会效劳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途途课堂的老师从到市场企业到非营利机构，心思落差会不会相当大，你对它们的成长有甚么提议？

　　陈向东：不少老师在昨年下半年时相比恐慌，那时咱和它们做了高密度沟通。这点名师要踊跃面临外部环境的浮动，收入的浮动，内心确信会有落差。可是让咱高兴的是，往日几个月里途途课堂走上了正途，弟子续费用、称心度比从前高了好多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和途途课堂有一同的使用者团体，未来在十足合规的概况下，高途和途途课堂可行展开哪些营业协作？

　　陈向东：要忘掉这件事，由于他们是两家不同的机构，可是未来可行一同探寻去做些公益，效劳弟子。

　　从量变到质变的爆发点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为何聚集职业教导、成人教导、品质教导、数字产物这四个主业务务？

　　陈向东：全部组织的转行，皆是由组织的基因打算的。高途好多年前就最初做职业和成人教导，是以当剧变产生后，全无疑问要把大弟子和成人教导营业做起来。

　　品质教导是学科培训之外的一种K12赛道，受国度政策勉励，同一时间优质内容又相比缺乏。咱们往日的七八年一直在做数字产物，不过由于在线直播课营业做得很大被遮蔽，此刻主赛道没法做了，就要在这边投入资源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职业教导和成人教导这种赛道竞争能否过于饱和？

　　陈向东：第一，职业和成人教导各个细分品类的市场范围，相较于k12切实小得多，可是每个细分品类仍是有必定市场范围。况且假如占到必定比重的市场份额的话，范围也会是相当大的。

　　第二，切实在每个细分品类里都有好多机构在提供效劳，可是市场总是须要新映入者，须要颠覆创新者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作为后来者，高途提议“两年为期，产业第一”的底气是甚么？

　　陈向东：这是高途考研团队提的一种口号。咱最初也给它们泼冷水，是非是提得太高了？总是提“第一”非是咱的作风，但它们雄心勃勃感觉能做到，咱也无再反对。

　　此刻看，它们的数据全体上也不错。咱经常给它们提议，本来不用那末快。全部一种组织，在刚最初的时刻都有和资源、能力不配合的雄心壮志，最美妙的妥协，是指标比能力稍微a高一丝，跳一跳就可以够得着，别太高了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你提到产业须要颠覆创新者，高途的机会在哪里？

　　陈向东：第一，成人在线教导本来十分难做，到今日为止也无全家成人在线教导企业既有相当大的范围，另有很没有问题利润。咱感觉原因是优秀能人从前不在这种赛道，可能在k12赛道。

　　第二，咱感觉在线教导未来品牌会变得越来越要紧。对品牌建造不停投入，不停积累，坚持长久主义，咱信任有一天会显露从量变到质变的爆发点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转行后，名师仍是非是高途的要紧战略？

　　陈向东：确信是。名师是咱的信念，咱以为名师是稀缺的，真实有激情、励志、幽默、有爱心、有极强不业余功底的名师永远是少数，这点人应当遭到尊重。将名师的能力放大，是在线教导杠杆效应最要紧的位置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转行前，高途给名师产业最高的薪酬，转行后也是如许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迷惑名师是鉴于一种概括性方案，而非是单一方案。咱此刻期望高途的老师能够拿到产业高级的薪酬，但前提是要有超过产业水准的效能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2022年第一季度，高途的成人和职业教导收入环比增添82.7%，而之前延续四个季度皆是同比负增添，成人和职业教导营业能否迎接了触底反弹的临界点？

　　陈向东：咱不以为此刻曾经做得很好，依据里面运营数据和战略，本来另有相当大改进体积。从前K12营业进行很快的时刻，相对来讲就会疏忽成人营业，投入资源不够。成人在线教导赛道有不少优秀的企业，高途还要去学习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此刻的课程品类好多，高途公布一种产物前会磨平最小单元点的最优模子，再发展范围化扩张。此刻高途的品类都跑通商业模子了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有的跑通了，有的还无。不同的品类咱们给的磨平时间不一样，但高途取得过那末多经历和那末多教训，假如团队间充分共享的话，从坑里爬出去的速度会很快。

　　可是咱们坚持一丝，咱们要盈利的增添，不需要损失的增添，咱们不追求范围，却是追求有现款流的利润和有益润的现款流。这样才能真实穿越未来的寒冬，未来可能显露很大的挑战，咱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盈利性增添意指着要首单盈利？

　　陈向东：日前咱们争取在首单微盈利，本来在成人赛道里不存留所谓的首单，由于成人教导的复购相比低，学员报了某个课程后再去报此外一科本来是可行疏忽的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延续两个季度全没有详细推荐细分营业的营收数据，是由于产物体制也不老练？

　　陈向东：对，市场此刻处于相对不确定的状况，产业无一种老练的分类方法，咱们的营业也在探寻中间。咱们昨年对成人市场做了扫描，以为日前有能力做的品类全在尝试了，有的品类可能无能力，就会再等一等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账上的现款相比十足，能否在酝酿少许采购补充产物线？

　　陈向东：咱们不排斥全部可能性，可是相互间能够契合的企业是十分少的，是以咱们很谨慎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有必定比例的家族教导营业，商业形式是如何设置的？

　　陈向东：日前一种是课程，一种是效劳，经过“课程+效劳”的形式来帮助使用者，日前看商业形式是通的。假如使用者在这方面有高强度、高密度的要求，咱们就期望提供相干的产物和效劳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以前公布财商教导课程，为什么又下架了？

　　陈向东：高途里面以前有很小的团队想去试一试，咱们由于勉励创新就同意了，但在小范围做起来以后咱们就果断叫停了，由于在审查广告和效劳以后，发觉宣扬的价格主张和实质不绝对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在线教导的营销费率会下调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全球上无全家伟大的教导企业是靠营销驱动的，必定是靠没有问题产物、没有问题效劳驱动。尽管此刻市场上有些企业在霸占市场做大范围，但咱期望高途去掉少许所谓的虚荣心目标、范围性目标，做有用增添。

　　黄金一样的运气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“双减”前无退出的机构股东后来是非是损失退出的，资本市场上高途股东的境遇，对你来讲心情会不会相比繁杂？

　　陈向东：繁杂确信是有的，但这是一种庞大的不可抗力，咱感觉大伙是能够面临的。好多资本是十分短期的，它一看情势不好就跑掉了，真实抉择和你往前走下来的资本十分少。关于高途来讲，最要紧的仍是踏踏实实做好教学、效劳，让企业变得更有价格，让那一些还信任教导，还留在教导产业的投资人，有一天能有可以的收益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你感觉高途的股价还会涨回来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咱不做股价相干的预测，可是它曾经低到这类水平了，咱们账上的现款比此刻的市值还多，咱在企业里面还不怎样谈股票，可是咱叮嘱大伙，企业有无有价格本来每个伙伴内心都明白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可是你私人的持股比重很大了，你会感受本人亏了很多钱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咱对股票真的无感受，咱身价最高的时刻也有1000多亿，这是别人发个股价截图给咱计算身价给咱看咱才晓得，咱从来没感觉那一些纸面财富是咱的钱。

　　《21世纪》：高途成立8年，经验了O2O的大起与大落，经验了K12在线教导的大起与大落，你准备好应接下一场“大起”，甚而“大落”了吗？

　　陈向东：创业8年来，高途此刻的组织能力处于最佳的时代。咱在里面讲，8年前刚创业的时刻，要人没有人要钱没钱，商业形式不确定。此刻账上有30多亿现款，有好多优秀能人，有准确的商业形式，另有一种十分没有问题外部环境，大批资本逃离教导产业，教导产业无了资本没有序扩张，资本没再瞎搅局，此刻是静下心来做教导的黄金时候，咱本人再也无比当下更对未来充满信心。

　　（作者：王峰 编辑：周上祺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