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 |尹海月 焦晶娴

　　编辑 | 从玉华

　　作为上海第全家定点医院，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（之下简单称呼“公卫中心”）最先感触到疫情的侵袭：3月中下旬，本来唯有1100张核定床位的医院收治了2300若干阳性患者。

　　这边一边应接新生，一边抢救重症。一种多月里，100若干新寿命降临，100个重症床位连续开设，高峰期，医院紧急收购了60台营养泵、10台CRRT、37台有创呼吸机、50台高流量氧疗仪。

　　与此同一时间，几十家医院接踵转行为定点医院，收治上海的“老、少、病、重”。有的医院用三四天时间，十几辆救护车，紧急分散200若干病人。有的医院床位700多张，不到一星期就收满新冠阳性患者。

　　日前，上海有8家市级定点医院，32家地域性定点医院，4家“亚定点医院”。截止5月3日24时，在定点医疗机构接纳治疗的重型患者486例、危重型95例，多半死亡病例为老人，干脆原因是根基疾病。

　　一位医生形容这点老人像一根火焰微弱的蜡烛，“寻常状况下可行一丝点熄灭，但你轻轻吹一口气，提速蜡烛的熄灭。对老人来讲，新冠便是那一口气。”

　　多位市级定点医院的医生显示，老年人根基疾病多，感染后易进行成重症、危重症，加大救治难度，为了下降死亡率，重症救治须要“关口前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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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非是公卫中心首次承受定点医院的事业。早在2020年初，这家医院最初连续收治新冠肺炎患者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这皆是上海独一全家聚集收治新冠确诊病例的定点医院，直到本年3月上海疫情暴发。

　　3月13日晚，公卫中心门急诊关停、改装。3月14日下午2点，为了尽快收治患者，医院启动四五十人，消费2个多小时安装了300多张床。当日下午，大批患者收初学急诊地域。那时，医院收治的许多是轻症以及没有症状感染者。

　　到了3月末，医院的孕妇、孩童、老人、血透患者越来越多。

　　一位妈妈和13岁的女儿感染后，被送到公卫中心的门急诊大厅。这位妈妈说，刚到医院时，见到厕所旁边、走廊、大厅里皆是床位。房间里9张床，住了7个大人，9个儿童，她和女儿挤在一张床上。

　　她发觉，大楼里四处皆是儿童，有的儿童父母无感染，只能儿童独自前来。住院时期，她常在给一种6岁男孩拍视频，传给在方舱医院隔离的男孩的爸爸，并拍过一种3岁姑娘的照片，传给在另一种病区的孕妇妈妈。好多家长私信她，期望能帮忙照看儿童，“孕妇就有十好几个。”

　　那段时间，公卫中心差不多每天收治二三十个不同孕龄的孕妇。当初，医护人士少，妇产科医生邓红梅有时刻延续事业36个小时，即便有短暂睡眠时间，夜里也会随时被电话叫醒，一朝有孕妇发烧、胎心不固、将要制造，她要立即赶到病房。

　　“好几天都感受本人快累死了，感觉可能不会活着走出医院了。”邓红梅说。

　　重症护士长吴元浩每天忙碌于筹备病房。4月1日下午，他接过通告，前往A2区准备成人病床。那时，医院床位曾经满位，但仍有老人须要入院。医院打算将有负压要求的A2病区改装为重症病房，并将孩童移到门急诊大楼。

　　吴元浩一趟趟往病房运心电监护仪等设施，衣服都湿透了。刚准备了2个小时，他接过手机，一位107岁的老人晚上要入院。

　　这位老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症，并有高血压等根基疾病，有一名保姆陪护。得知老人的概况，吴元浩紧急准备病房的设施：心电监护仪，吸氧面罩、常规急救药品等。老人到医院后，他把老人背到病房，布置护士护理。

　　后来，医院又把老人80多岁的儿子、儿媳从其余病区接到来，和老人一同住。

　　“非是这波疫情，咱都不晓得上海有那么多高寿老人。”一位医生每天忙于给老人写病史，开医嘱。有的老人要吃20多个药，有的老人从养老院转过来，病情消息唯有短短几个字，家属手机号码是错的，要用心核实老人病情。她每天晚上睡不着，想的皆是怎样给老人用药。

　　源于老人越来越多，根基疾病较重，多家医院的医护人士进驻公卫中心增援。医院将孕妇、孩童、血透患者分区收治，重症患者聚集在A区收治。

　　众多医院连夜向定点医院转行，收治“老、少、病、重”。

　　4月3日，仁济医院南部院区接过转为定点医院的通告后，发展了摸排，得知须要接着治疗不行出院的病人超越200人。医院立将要病人分散至仁济医院东院和西院，还有一部分孕产妇分散至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。重症病人由十几辆救护车分批次转运。

　　96小时后，南部院区定点医院最初收治阳性患者，第一天就接收了129人，本来核定的600张床位终归增至近900张。

　　曙光医院西院疏散了600多名住院患者。重症科负责人熊旭东说，大批的新冠重症患者从方舱医院、区级医院、社区和养老院转过来，700多张床位不到一星期就满了。

　　当初，源于隔离酒店、通勤机动车不多，医护人士没有办法及时映入闭环事业，仁济医院南院唯有不到300名医护人士到位。“新政策（隔离酒店一种房间能住两人）下达后，咱们快速召集人士，有一天一下子召回了130多名医护人士进医院。”

　　不到一周时间，仁济医院南院ICU床位数从12张增至38张。曙光医院西院原来唯有12张ICU病床，为了应对危重症病人增多的概况，ICU外的病房加了60多张床位，设计为“重症高风险观看病区”，每台床位旁边都放着心电监护仪。

　　截止5月5日，公卫中心已开放ICU床位120余张。三家医院的重症患者里，老年人占比近80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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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重症的医护全在努力让快要熄灭的蜡烛不需要熄灭。

　　公卫中心呼吸与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张晓林向记者显示，众多老年人感染新冠后，肺部反映其实不显著，但感染“真实损伤的是一种体系”，“一种是凝血体系，一种是肺泡上皮体系，这点难题出去后，作用全身，老年人自身就处于一种十分脆弱的平衡状况，稍微有一丝压力就会打破这种平衡，一朝平衡打破，人体自咱纠正能力丧失，就会变得越来越重。”

　　好多老人患有多个根基疾病，须要医生多学科会诊。一位医生接诊过一位60岁的肾移植患者，肾内科医生担忧，运用抗病毒药物作用肾脏功效，“治疗上很矛盾。一朝病情恶化，就要插管。”

　　考量到一朝插管，患者肺部功效会进一步恶化，带来更高的感染风险。医生们讨论后打算，“先把肺挡住”，经过调度抗病毒药物的用量，降低对肾脏的损耗，同一时间运用保肾药物，并每天监测肺部浮动。

　　医生们还做了“兜底”的方案——如果为了改进肺部情况，患者的肾脏付出了代价，它们还可行为患者做透析。幸运的是，患者通过治疗，寿命体征渐渐稳固。

　　107岁老人的儿子说，母亲到医院时情绪不固定，经常哭闹，不愿吃东西，医院为母亲补充营养液，请来了精神卫生中心的行家会诊，帮助母亲平复情绪。

　　“老年人精神状况浮动和心思情况值得关心。”一位医生说。有位患者有精神疾病，因肺部感染须要运用高流量氧疗仪，但他在恐惧下发生了被强迫害妄想，把给他带上仪器的医护幻想成公安人士，还担忧有人在他的水里下毒。医生经过和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远程会诊，给老人吃了精神类的药物，才使其安静下去接纳治疗。

　　另有，老人病情浮动迅速，令医生们时候吃紧。有的老人源于长久服药发生耐药性，身体无不舒服，但紧急查血后，发觉各项目标都变差。有的老人吃饭被噎着，喘不上气，须要赶忙抢救，“否则会窒息”。另有的老人睡久了，会显露肺部的少许病变，不进食不进水也会导致免疫力下调、根基疾病恶化。

　　医护人士24小时值班，并依据设在清洁区的中央监护体系实时监测患者。一朝患者寿命目标超越警戒线，中央监护体系发出警报声，医护人士立即抢救。

　　有的定点医院由于暂时改建、无中央监护体系，须要医护人士随时巡视。一位医生说，常由于见不到全部患者而焦虑，为了能及时见到患者概况，要不断地快步走动，没走两圈防护服就湿透。

　　3月末以来，公卫中心的张晓林差不多每天全在抢救病人。一次，一位ICU护士正准备下班，见到张晓林从电梯里冲出去，说要布置床位，给楼上一位血氧饱和度忽然下调的病人紧急插管。这位护士立即挪床，推来呼吸机、管路、推泵。病人心电监护仪不断发出“滴滴滴”声，直到氧气渐渐注入患者的身体，警报声才消除。

　　张晓林期望抢救越少越好。好多时刻，抢救意指着病人“显露了危险”，一朝显露呼吸衰竭，须要机械通气，就要送入ICU治疗。

　　重症患者的增添还意指着医护人士力量成倍的增添，救护难度提升。

　　公卫中心的一名重症护士每天事业8个小时，分时间段为患者注入胰岛素、抗生素、升压药、镇静剂、营养液，并依据患者的寿命体征浮动随时调度用药，“有的人相比感性，哪怕多注射一种零点几毫升，血压就会升得很高。”

　　这位重症护士还须要每一到两小时帮患者拍背、翻身，预防肺部感染和褥疮，并给患者吸痰、擦拭口腔、擦大便，换尿布。2名同事和她轮班。

　　依据《新冠肺炎定点救治医院设计治理规范》，重症病区应达到医护比1：3，床护比1：6。

　　多家定点医院的医生叮嘱记者，不容易确保达到这种比重。

　　增援公卫中心的一名护士长叮嘱记者，好多护士非是来源重症医学科，缺乏护理经历，须要对它们发展培训。但有些职业习惯须要漫长时间积累，“例如倒呼吸机上的积水杯”。面临重症医生不足的概况，有的定点医院布置急诊科医生和麻醉科医生进ICU救急。

　　“人工的消耗很大了。”张晓林说，“咱们是最终一道防线，假如咱们都放手了，病人还能指望谁呢？必定要扛住。”

　　公卫中心一位医生说，有一段时间，救治的几十位老人里有一半不行说话，不行抬腿，不行举手，“你问他今日好不好，他还不能回答，不过睁着眼睛看着你。你感觉好没有能为力。”

　　作为上海资源装备最佳的传染病专科医院，公卫中心接收了来源城区级定点医院、市级医院发热门诊、方舱医院最重的患者。随着重症患者增多，医生们意识到，将重症救治关口前移很要紧。

　　提早！每个步骤提早一步就可能救命。

　　一位医生说，有的患者从区定点医院转运过来，到达医院时曾经危重，只能上ECMO发展呼吸扶持。另有的患者刚下救护车，血压“掉到极点”，刚被安置在床上心脏就停了，五六名医生对着病人紧急按压心脏，发展器官插管，救治了4个小时，病人仍是离开了。

　　另有医生注意到，有老人由于在方舱医院时无及时吃药，导致病情恶化，转来的时刻概况较差、曾经陷入昏迷。“到咱们这里来本来治疗也很容易，把药吃上去，营养给他弄好了，四五天就出院了。”

　　“重症治疗是一种时效性的难题，你错通过了代偿期，延续事业会越来越繁杂，有可能这种病人就会丧失寿命。好比他上坡的时刻欠一丝力，咱推一把，他就上去了。但假如他曾经滑到坡底，就会很麻烦。”一位医生说。

　　它们提议，区级定点医院、方舱医院要及早辩别有重症偏向的患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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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打仗还须要武器，你不行就拿个红缨枪就上。”比较市级定点医院，区级定点医院的医护人士、设施、床位愈加紧缺，4月29日，徐汇区某定点医院事业人士推荐，呼吸机和高流量氧疗仪曾经抢购了3轮，依然不够，“血清、血浆和球蛋白，申请起来相比难题，要到网上申报。”

　　在医护力量上，这家医院还承受着3个方舱医院的平常事业，社会面核酸采样的事业以及徐汇区第一大疫苗接种点的事业。人工的匮乏在外省医疗队支援后获得改进，护士勉强达到200个，但面临800多张床位，即便是平凡病区，达到国度准则的床护比1：1依然难题。

　　4月30日，嘉定区安亭医院院长李斌叮嘱记者，医院有260多名患者，29例重症、危重症患者。但唯有120名医护人士，此中，重症医生1名，重症护士8名。

　　“人士惨重不足。”该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袁日明说，他负责救治几名危重症患者，其余重症患者由其它科室医生每天查房，碰到难题给他打手机。重症护士们差不多没时间休息，“1私人顶2个班。”

　　记者理解到，日前上海死亡病例多半来源区定点医院。

　　有医生显示，患者病情加剧后呼吸衰竭，须要发展器械扶持，但“一半以上的家属是抗拒有创性抢救的”。

　　“对老年人的治疗要很慎重，它像跷跷板一样，这头倾下来那头翘起来。”有医生提议针对身体概况较差的老年患者尽量运用没有创治疗形式，“咱们尽可能降低损害，由于气管切开后感染的机会增添，愈合时间也会增添。”

　　李斌叮嘱记者，好多老人来源养老院，源于它们长久卧床，“动一动就气喘，翻身都很难题，简单进行为重症。”

　　他推荐，此中全家养老机构送来7位老人，2位老人在24小时内病情急速浮动，经抢救没有效死亡，2位老人转为危重症，2位老人寿命体征稳固，1位老人出院。

　　一位市级定点医院的负责人说，下一级医疗机构的辩别能力和料理能力，作用救治效能。“方舱还可行，可是养老院就非是很明确，同样是高血压、心脏病，差别可能相当大，有些寿命目标很稳固，稍微一动就会心衰、心功效不好，（这点）是有详细分级的。”

　　他提议在收治时提高分类的明确性，“根基疾病的分级切实不容易，一最初可能挺稳固的，方舱接到来以后感觉不太对了，只能再转出，就会有滞后。假如说在重症数量很少的时刻，你可行渐渐来，都可行辩别。假如说数量多，你要迅速转运。”

　　区定点医院期望能将危重症患者及时转运到市级定点医院，但市级定点医院的床位已满。“转运过程相比麻烦，上面的床位也很吃紧，有时刻一种礼拜也等不到。”一位院长说。

　　对此，市级定点医院的几位医护人士叮嘱记者，医院床位爆满，一方面是每天全在收治重症患者，另一方面是有些患者转阴后，没有办法及时转运出来。它们推荐，有的患者核酸转阴后根基疾病依然很重，没有办法及时移到非定点医院，只能接着留在医院治疗。另有的患者转阴后生活不行自理，回到养老院无护工照顾，也滞留在医院。

　　熊旭东提议，随着后期定点医院收治负担减少，关于少许转阴后根基疾病仍相比惨重、不便于转运的患者，可行进一步划分地域，吸纳老年科和更多其它科室的医生、依照组织体系参加延续治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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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为了缓和区定点医院的负担，越来越多的外省医护人士来“沪”支援。

　　另外，上海构建“亚定点医院”，缓和收治负担。都市足迹馆方舱医院4月22日转为“亚定点医院”，收治平凡型确诊病例和合并根基性疾病的感染者、高龄老人。

　　“边收治边改装”，负责总指挥的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医疗队队长郝微微说，在保证原有的轻症和没有症状感染者寻常生活的同一时间，划分出专门的CT、B超级检验地域以及药房，并设计出10个ICU床位，每300张病床会装备5到10台呼吸机。

　　医院将方舱时代运用的木床换成了医疗用床，并依据患者的须要调度饮食，例如，糖尿病患者须要低糖饮食、痛风患者要低嘌呤饮食、肾病病人要低蛋白饮食。

　　“咱们是方舱和定点医院之中的要紧衔接，差不多于简配版的医院。”该医院一名护士叮嘱记者，比较在方舱时代，“亚定点医院”的治疗过程愈加完善，“（患者）一进来就会做一种常规体系的审查，药物的品种也相比齐全。”

　　“这一次的难点在‘早’。老年人流动性差、根基疾病重，只能在家躺着，假如无提早发觉，等有症状曾经有作用了。”一位医生提议，延续隔离政策中可行增强对高危人群的提早关心，“全家人都阳的话，提议让老人出去、增强庇护，年青人身体品质好，可行居家隔离。”

　　5月5日，李斌叮嘱记者，随着新加感染人口下调，部分方舱医院关停，近几天，安亭医院的患者总数下调了约50人，有20多名医护人士从方舱医院回到医院，2名外院的医护人士来支援。

　　公卫中心副院长凌云叮嘱记者，医院收治的人口也在下调，“孕妇病区下调最显著。”

　　鲁丹曾经出院，在家发展7天的居家隔离。她是本轮疫情中在公卫中心诞生的第100个新生儿的母亲。制造后，她只在手术台上瞟了宝宝一眼。宝宝被抱到鲁丹面前时曾经睡着了，还没见到母亲的脸，就被送到了孩童医院，由新生儿组医护人士发展照护。在医院时，她靠着护士拍摄的视频和仅有的三四张照片抵挡对宝贝的思念。

　　她给儿童取的名字里带“屹”，寓意“屹立不倒”，同一时间谐音“一”，“一生二、二生三、三生万物。很幸运能在那么特殊的时代顺利地来到世上，这会是一种新的最初。”

　　107岁老人和她的80岁的子女也出院了。老人儿子叮嘱记者，母亲通过这一次折腾，回想力衰退，叫不出他的名字，但日前正渐渐好转。他说，母亲从前开过二次刀，104岁时还突发心梗，被送去抢救，“经验过好几次风雨。”这一次全家人“中招”，还能健康回家，他感觉幸运。

　　78岁的何汇芬在公卫中心住了20多天。她患有糖尿病、高血压、心力衰竭、骨质疏松、脑梗后偏瘫，手脚使不上力气。最难受的时刻，她每天晚上睡觉像在火上烤，气喘不上来，惧怕睡觉。

　　隔壁床90多岁的老太太行动比她方便些，帮她烧水、热中药，何汇芬一说起来就忍不住掉眼泪，“比咱母亲年纪还大的人来照顾咱，咱真是罪过啊”。那位老人听力不好，家人也很少打来手机。她们没法沟通，只能并排坐在床边，没有声地陪伴着对方。

　　后来，何汇芬被暂时通告能和老伴移到统一个病房，何汇芬还没来临及和隔壁床的老太太打招呼就匆忙离开，一直想再说声谢谢。

　　她想感谢的人有好多。由于护士都穿着防护服，何汇芬叫不出她们的名字、还不认识她们的脸，但她喜爱叫她们“护士小姐姐”。

　　感染后，她的抵抗力下降，不断地拉肚子，有时刻拉到裤子里，护士给她换裤子、清算身体。有一次，何汇芬想下床，脚一滑，身体向下坠，她只能靠着床边呼救，一位比她还矮小的护士冲进来，用膝盖和手抵住何汇芬140多斤的身体。

　　“咱那么多瑕疵，以前感觉咱在这儿活不了了”，何汇芳说，见到新闻上说死亡病例皆是老年人，担忧本人撑只是去，是医护人士的照顾让她的心踏实，“咱们是国度的老宝贝”。

责任编辑：宋文豪